法律文书的语言表述要有逻辑性

执行裁决庭  向仁才

   语言是人们交流思想、表达感情的工具，人们每时每刻都离不开语言的表述，语言是人与社会的有机组成部分。然而，一种好的语言表述必须是符合逻辑的，既合情又合理，既利于群众理解，又利于公众接受，既能发挥其功能，又能展现其生命力，既讲规范性，又合逻辑性。逻辑性是语言生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   法律文书是通过语言来表述的，法律语言既是规范的、简洁的语言，又是逻辑的语言。逻辑是法律文书最好的表现形式之一，每一个具体案件的审理判决，无一不是法律逻辑推理的结果。亚狄瑟认为，法律逻辑既是清晰法律思考的检验表，也是处理案件的指南。逻辑是人的一种抽象思维，是人们通过概念、判断、推理、论证来理解和区分客观世界的思维过程。法律自诞生以来，就和逻辑保持着密切的联系。波斯纳认为，法律寻求的是合理性证明的逻辑，而不仅仅或主要不是发现的逻辑。大陆法系适用法律的模式——演绎推理三段论，包括大前提、小前提、结论，就是逻辑形式。法律作为人们对社会生活的认识，由内容和形式构成，其内容由经验提供，其形式由逻辑提供，逻辑和经验构成法律的两翼。显然，法官应该学一点法律逻辑，无论是在司法实务还是理论研究中都应十分强调语言的严谨，即逻辑性，需要训练逻辑思辨能力，培养一种良好的职业语言习惯，这样可以少犯错误或不犯错误。
   法律是国家意志的体现，是人们行为规范的总和，大到国家政权建设，小到衣食住行，都离不开法律。就刑法而言，法律的语言表述兹事体大，必须符合逻辑。从法律条文的语言表述上看，应注重逻辑性的表述。实际上，法律的内容是由逻辑形式来表达的，逻辑的同一律维护了法律的确定性，逻辑的矛盾律维护了法律的融贯性，逻辑的排中律维护了法律的明确性，逻辑的充足理由律维护了法律的论证性。缺乏逻辑，法律就不可能得到良好的表述，人们也就无法准确地把握法律。正如亚狄瑟说的：受人尊重的法律必须有其理由，而且只有符合逻辑思维规律的法律推理才能被接受。法律若要很好地为人们理解和接受，受到人们的尊从，必须注意语言表述的逻辑性。霍姆斯说：“律师受到的训练就是在逻辑上的训练，类推、区分和演绎的诸过程正是律师们最为熟悉的，司法判决所使用的语言主要是逻辑语言。”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有逻辑意识，法律的语言表述必须符合逻辑，不能可此可彼、自相矛盾，不知所云；其次逻辑具有相当的技术性，人们必须在逻辑上达成共识，不像在观念上可以仁者见仁，智者见智，所以对待逻辑要慎之又慎，任何瑕疵都是不能容忍的；最后要有逻辑素养，避免出现逻辑错误，纵使出现了，也有能力发现并予矫正，这就要求加强逻辑知识学习，强化表达法律语言的逻辑能力。
   法律文书语言表述的逻辑性要求也是现代法治的价值诉求，自由、正义和秩序等现代法律的核心价值，须求之于语言表述的逻辑性才能实现。凡是自由的必须是符合逻辑的，自由是最好的逻辑。不依规矩不成方圆，人生而自由但无往不在枷锁中。法律借助逻辑而具有确定性，保证人们行为的可预测性，人的自由正是在这可预测性的范围之内。缺乏逻辑，法律就不具有确定性，人们就没有行为预期，人们的行为是盲从的，也就无自由可言。凡是正义的必须是符合逻辑的，正义是逻辑的最好体现。逻辑实现法律的形式正义和程序正义，二者被称作是看得见的正义，通过法律的语言表述清楚明白地得到规定、展现。法律文书的语言表述要讲究逻辑严谨性，不可以有歧义，符合逻辑的法律语言表述才能充当正义的保护神，违背逻辑的语言表述是法律的形式之恶，不能实现正义的价值。秩序是逻辑的再现，符合逻辑的就是有秩序的。秩序是指在自然进程和社会进程中都存在的某种程度的一致性、连续性和确定性。法律条文语言表述的逻辑性就是确保思维内容的一致性、连续性和确定性，没有逻辑的思维是混杂的思维，是模棱两可的乱象，也就没有秩序可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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